“钱捕头”沈文认出来人是山阳县的钱捕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先说:“你来得正好,我好端端的在街上走,这些人好生无礼,硬是说我拿了她们的银子。”
恶人先告状,青儿气得圆乎乎的小脸蛋都红了,忍不住气愤地说:“钱捕头,你别听他一面之词,这人是个无赖,明明是他拿了我家小姐的银子,还恶人先告状。”
沈文笑呵呵地说:“你家小姐的银子?你们叫,它会应吗?”
“你...”青儿被沈文气得有些抓狂,指着沈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钱捕头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向那粉裙少女行了一个礼说:“林小姐,请问发生什么事?”
一个是丫环,一个是小百姓,没什么好听的,现场能让钱捕头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位林若兰,她是河下沈家沈二夫人的外甥女,说起河下沈家,整个淮安都知道是高中状元沈坤家。
沈坤在嘉靖二十年高中状元,这是河下的第一个状元,也是淮安的第一个状元,是整个淮安的骄傲,整个地区的人对河下沈家极为推崇。
这位沈二夫人并不是状元沈坤的妻室,她是沈坤弟弟沈坊的正室沈崔氏,林若兰是她妹妹的女儿,由于林若兰的母亲染病早逝,林家也家道中落,姐妹情深的沈崔氏就是把林若兰接到沈家抚养。
沈氏家大业大,而沈崔氏有二个儿子,没有女儿,对这位外甥女格外宠爱。
河下归山阳县管辖,人员变动要到官府报备,别人不知道,而作为捕头的钱虎,对这些一清二楚。
不管谁对谁错,先表明态度很重要。
林若兰轻轻行了一个礼,柔声地说:“回钱捕头的话,刚才有马受了惊,轿夫为了避马晃动轿子,小女子不小心把一块碎银掉了出去,掀起窗帘时,正好看到这位公子手里拿着银子。”
精明啊,沈文心里暗自感叹:这个林小姐没有一口把话说死,但又把嫌疑指向自己,进可攻,退可守,一下子立于不败之地。
钱捕头点点头,对沈文拱拱手说:“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
“回捕头大人的话,我姓沈,单名一个文字。”
“沈公子,林小姐的话,你也听到,不知你有什么要说的。”
沈文点点头说:“没错,刚才的确是惊了马,但是,我并没看到什么银子,更没有捡到什么银子。”
“说谎”青儿马上跳出来说:“我亲眼看到你把银子放进袖筒里的。”
“你是林小姐的人,自然是替她说话。”沈文不慌不忙地说。
钱捕头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人,想了想,便派两名手下去询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证人,可问了一圈,没有找到有用的人证或物证。
当时在场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惊马上,谁会注意路边的沈文干什么。
这下钱捕头有些郁闷,换作普通人,早就捆人,回到县衙再慢慢审问,不用时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又有好处拿,问题是林若兰是沈府的人,沈府在整个淮安都非常有脸面,是不折不扣的地方大族,一个女子人家,要进衙门,说出去可不好听。
要是沈府的人以为自己行为不当,或不给沈府的人脸面,递上一张名刺,捕头这碗饭自己也就吃到了尽头。
这么多百姓围着,现在不仅仅要破案,还要让围观的人心服口服,要不然自己也脸面无光。
钱捕头感到自己这是骑虎难下。
只是犹豫了一下,钱捕头对沈文拱拱手说:“沈公子,那块银子,能不能让我看看?”
事情就是因那块银子而起,还是先从它入手。
“没问题!”沈文很爽快地把还没捂热的银子交了出去。
“林小姐,你看,是这块银子吗?”拿到银子后,为了稳妥起见,钱捕头还特意问过林若兰。
“应该没错。”
钱捕头点点头,收好银子,看了一下二人,然后开口说道:“请两位说一下这块碎银,有什么特征。”
既然是银子的主人,自然对自己的银子很了解。
沈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林若兰机警地说:“要是我说了,你跟着说,那怎么办?”
“这样吧”钱捕头在一旁说道:“两位把自己知道的都写下来,到时一对照就知道了。”
说完,吩咐手下到旁边的字画店借来笔纸,供二人写。
林若兰拿到笔纸,很快就开始写了,而沈文拿到笔纸后,并没有写,而是站在一旁发呆。
不会写啊。
后世学的是简体字,而大明写的,是繁体字,一写出来就得露出马脚,到时还不知怎么解释。
“沈公子,你怎么不写?”钱捕头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个,没念过书,所以.....”沈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会林小姐写完,我再当众说出来。”
一旁的青儿听到,有些不屑地说:“嘴上说得那么花巧,连字都不会写,原来是个草包。”
林若兰闻言,有些不悦地说:“青儿。”
当众嘲笑别人,这是很不礼貌的,再说这年头不认字的人多了去,一不小心就会犯众怒。
“是,小姐。”青儿扁扁嘴,不过还是住了口。
一小块碎银,不外乎是色泽、重量和形状几个方面,林若兰很快就写完,写完后让青儿交到钱捕头手里。
钱捕头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绢秀的字:雪花银,重约二两,三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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