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柴令武霸道地压制世家、积石军,米川县的集市搞得如火如荼,屁大的县城里,连酒肆都开了三家。
酒肆不可无酒。
当然,他们不可能有渠道弄来昂贵的烧刀子,只能提供咂酒。
米川县本地应有不少的羌人,咂酒是羌人、苗民、彝民等族的自酿酒,各族的制法不同,“咂”的含义是指用竹管、藤枝、芦苇杆等管状物把酒从器皿中吸入杯、碗或口中。
羌人的咂酒是以青稞、大麦、蜀黍为原料,煮熟后拌上酒曲,放置坛内,以草覆盖。
大约七日以上,酒便酿成了。
此时咂酒,要边咂边掺沸水,使谷物颗粒中的酒精成分浸出。
还有个特殊的习惯,咂酒的第一口,一定是众人中最年长的品尝,因为羌人认为老人通神,是离神最近的人。
切忌不能把砸酒竿往酒坛上部抽。
然后羌人唱着欢快的咂酒歌、跳起欢快的莎朗舞,歌舞不停酒不止。
高文敏细细品尝了一回,下的结论是:味美香醇,微酸,去暑消食。
一言蔽之,有点像柴令武印象中的菠萝汽酒,饮料的感觉大过酒。
高文敏耐着性子在米川县呆了一个月,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见到美女。
这个美女可不是后世恐龙都能叫的通称,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女。
不是米川县就没有姿色出众的小娘子,关键是在生活的重负下,得出门劳作,得讨生活,皮肤难免粗糙些,脸上再混点汗水与尘埃,就是西施这样也显示不出美感啊!
高文敏带着盆满钵满的高家商队返程,自然又有新的商队补上。
柴令武几番带着十名弓马手巡视尕愣口、冈察可棍巴,时常与带队的慕容君撞上。
呵呵,要不是对方的人手不少,柴令武都想悄悄咪咪干掉慕容君。
再怎么休战、贸易往来,也改变不了双方敌对的立场,让对方逮到机会的话,柴令武相信慕容君也不惮弄死自己。
倒是在尕愣口见到了姜婕,容貌清秀,挺着老大一肚子,阿诺瓦塞一脸幸福地扶着她。
柴令武头疼地捂着脑门子。
这混账,完全将之前的交待当成耳旁风,不知道严格按礼法来,弄死他俩都绰绰有余吗?
即便大唐对再嫁管理得比较宽松,服纪制度还是要的。
服纪期间与人私通,即便是王公大臣也够遭罪的,何况是区区平民。
阿诺瓦塞看到柴令武虎着的脸,笑容渐渐凝固,终于想到了柴令武之前的警告,手臂开始哆嗦,却坚持着搀扶姜婕,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柴令武身边,极少开口的陆肆,却轻声开口:“帮帮他们。”
据说,陆肆的婆姨,身怀六甲之时,遇上了盗贼,于是一尸两命,成了人间的惨剧。
所以,看到怀有身孕的姜婕,陆肆才会将深埋心底的一丝仁慈流露出来。
柴令武收敛起表情,大步向前:“这位是乐都达坎的遗孀姜婕吧?想不到遗腹子都这么大了。阿诺瓦塞,记得去县衙代姜婕领取抚恤。”
看着阿诺瓦塞呆若木鸡的神情,柴令武瞪了他一眼,一脚踩到他脚背上。
吃痛的阿诺瓦塞终于反应过来,轻轻扯了一下姜婕的手臂,点头哈腰地露出谄媚的笑容:“少府说得再对没有了,姜婕腹中,就是乐都达坎兄弟的孩儿,我是怕她们孤儿寡母出什么问题才过来帮忙的。”
弓马手全部瞪了阿诺瓦塞一眼。
少府之前讲得明明白白,你非得管不住那二两肉。
要不是少府法外开恩,姜婕能被你害死!
一孕傻三年,待柴令武他们全部走远,姜婕才发现不对,怒气冲冲地瞪着阿诺瓦塞,挥手打开他的手臂。
“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你不敢认我肚里的孩子?”
按后世话说,此刻的阿诺瓦塞明显是那啥无情的渣男。
阿诺瓦塞陪着笑脸,将服纪制度用粗俗的语言讲解了一遍,姜婕才知道是上了阿诺瓦塞的贼船。
哭过闹过,姜婕一肚子委屈,却只能认命了。
这事,也不能全怪阿诺瓦塞,毕竟边地羌人聚集,他们心目中的律法、道德意识与大唐的汉家子民相去甚远,常常莫名其妙就触犯了唐律。
即便有地方官考虑到当地特殊情况,不予以重罚,必要的惩戒还是要有的。
而柴令武指鹿为马,直接免除了这烦恼。
至于说阿诺瓦塞想认下这孩子,多简单的事,服纪期满,连娘带娃娶过去就是了。
爱改姓也好,不改姓也罢,随他高兴。
羌人的姓氏比较复杂,各地的姓不一样,也有如阿诺瓦塞一般直接没有姓氏的。
柴令武并不知道,他这番指鹿为马,让弓马手更加认同他了。
但是,这实际上是陆肆的功劳啊!
没有陆肆的请求,柴令武未必愿意主动帮阿诺瓦塞这个混账解决后顾之忧。
不听教诲之人,柴令武向来懒得去帮。
自己又不是救世主。
冈察可棍巴,柴令武与慕容君再度碰面,“你瞅啥”、“瞅你咋地”开始升级,等到伍参、陆肆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拔刀斗在了一起。
伍参淡淡地看着现场,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陆肆则控制着弓马手退后,留出他们拼斗的空间。
对面,积石军同样退后。
在积石军看来,慕容君将军的武艺足以碾压柴令武这号渣渣。
事实也是如此,柴令武的武艺根本无法与慕容君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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