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和宝儿这兄妹两当着朝愫的面你来我往互相用眼神怼了对方好一会儿, 直到胤祚转过头, 宝儿才接着问朝愫:“你是怎么认识我这哥哥的?”
“虎丘见到的,他说能带我来玩,我就来啦!”朝愫天真烂漫答得痛快,“啊呀, 没想到他个和尚还有妹妹在蒙古!”
宝儿甩了个“你诱拐良家”的谴责眼神给胤祚, 一边殷切地说:“我是嫁到这里来的,你先去休息休息,我让他们给你烧水。”
朝愫一走,宝儿就嚷嚷着要找纸笔写信。
胤祚拉住她不解,“你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舍不得我呢, 我来了你不陪我聊会儿要写什么信!”
“你诱拐无知良家小女孩, 我得写信告诉四哥,让他回头骂你。”
胤祚弹了下她的后脑勺骂道:“你竟然都给四哥做奸细了!四哥新设的粘杆处你是不是准备去当个头领!”
“谁让你整天到处乱转的, 四哥弄那个粘杆处我看一半是为了查你跑哪儿去了, 他两天给我写了封信问我你有没有来喀尔喀。”
胤祚砸砸嘴, “四哥好可怕, 我现在明白十四弟为什么看见他就逃了, 他训人的时候真的特别唠叨!”
“四哥是担心你, 你一个人浪迹天涯,真出事了回头他和额娘怎么交代。”
“嘁!”胤祚朝天吹了个口哨,“我才不要和他一样天天蹲在宫里当那个谦恭的四贝勒, 小十四都活得比他洒脱。”
“十四是小孩子, 你倒是变卦得快。以前你是什么都学四哥, 四哥练字背书不管多久你都跟着学,十四弟进学以后四哥也要他跟着练,结果十四这个熊孩子说自己已经会了死活不肯加,把四哥气得都打他了。”
宝儿回忆起四哥和十四那场干架,依然瑟瑟发抖,“四哥以前觉得十四长得像你脾气不像你,如今看见你这样,大概要更想不开了。”
“四哥才不会,他对我那是刀子嘴豆腐心。”胤祚夺了宝儿的纸笔说,“不许写!”
宝儿搂了一叠信纸一支笔跑出门外,“你等着,我非写不可,你都敢带姑娘来见我了,四哥知道一定发了疯和你算账!我写信过去他肯定三天之内就回信骂你!”
胤祚夺门而出追着吼:“你写也不许瞎写!”
宝儿做了个怪脸,“我还要写信告诉额娘,你等着!”
“写给四哥也就算了,额娘那儿你可真不能写!她知道了老爷子就知道了,回头二老能亲自杀到喀尔喀来抓我。”
宝儿笑得合不拢嘴,这还真有可能啊!
……
宝儿怕额娘阿玛真的着急上火杀到喀尔喀来,于是只写了信给胤禛。
胤禛那“发了疯”算账的信没有如宝儿所料在三天内寄到。宝儿异常奇怪,以四哥对六哥的在乎程度,宝儿是预计那信得有十张纸的。且内容大约先是气愤异常,接着痛斥某人没心肺,最后掏心掏肺问到底怎么回事。
十日后,宝儿还是收到了信,果然厚厚一叠拆开至少十张纸。只是这里面除了四哥写的外,还有四哥所建粘杆处的奏报。
粘杆处是四哥悄悄设在府中的密探,此事只有宝儿和胤祚了解,三兄妹不约而同地都瞒住了父母。
宝儿读完这信,脸色沉重,一直到晚膳后才去寻自己的六哥。
……
胤祚素来知道四哥唠叨,他笑着打开信的时候还怪宝儿少见多怪。
可看到第二页,他的神色便比宝儿更加凝重。
他知道四哥设粘杆处背后的野心,也知道粘杆处近年来壮大极快,更知道四哥越来越依赖粘杆处。但当粘杆处的成绩赫然展示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着实吃惊不小。
“四哥够可以啊。”胤祚翻动了到最后一页时长叹一口气,“咱们四哥谋大位我看不成问题。”
宝儿本来担忧得等着六哥的反应,结果没想等来这么一句,她怔怔说:“六哥,你怎么说起四哥了,这信里可说那个朝愫……”
胤祚拿了蜡烛来,将信纸系数烧毁,他背着手望向窗外,草原的明月一如往昔澄明。他凝视良久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最后眼底透出了血丝,才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
“宝儿,麻烦守口如瓶。”
宝儿看见那眼底的一抹红,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
朝愫那用不完的精力终于有耗尽的一天,当胤祚带她到多伦去见前土谢图汗和他的小儿子活佛后,她罕见的大病一场。
朝愫一直高烧不退,胤祚守在她床前替她一遍一遍换着冷汗巾,烧得迷糊的朝愫有一日醒来拉着胤祚问:“元德,你的头发怎么又没有了?”
胤祚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下,有点嫌弃地说:“草原风沙大,我嫌洗头麻烦还是剃了干净。”
“那我也要剃,你做和尚,我就还做尼姑。”
胤祚拿药堵住了她的嘴,“可少说几句吧,生病还那么多话。”
朝愫的眼眶湿润,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胤祚一勺药猛地灌进她嘴里,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十余天后,她终于渐渐转好,胤祚那日靠在多伦青庙的大殿下插着一盆格桑花,朝愫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元德,你的家人都什么样?”
胤祚转着一支格桑花,想了又想说:“格桑花藏语里是幸福,但我的家人大多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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