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珊,我妈妈,我想知道九年前她发疯的原因。”郝雪曼挂掉电话,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温伦带她见她妈妈时,妈妈的样子。
她为什么看到温伦就逃?明明是朋友,为什么反倒一副害怕的样子,为什么口中要说我错了,为什么还要拉着自己一起。
郝雪曼的心像被一层层迷雾掩盖,再也看不清其他,忽然决定了要离开,她整个人像是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断裂,疲惫至极。没有等入夜。她就上床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连日来的精神状态都不好,郝雪曼又陷在那场噩梦里无法自拔,姐姐在那群魔鬼身下惨叫,直到惨叫变成求饶。
她也在哭喊着。她求他们放过她姐姐,没有人理会她。
“雪曼!雪曼!”男人温暖的声音传入梦中,她猛地睁开眼,是温伦那张早已印入她心脏的脸。
“那只是梦。不要怕……”
她扑进温伦怀里,紧紧抱住他,这一刻她只想死死抓住他,他是她在地狱里的救赎,他是她黑暗里的光。
他的双手轻轻环着她,她沦陷在他的温暖里,每一次和温伦接触,她都会想到死,因为似乎只有死掉,才能把美好的东西留住。
她鼓足了勇气才离开他的怀抱,低垂眼睑,“你怎么回来了,哥。”
“又做噩梦了。”他眼里满是心疼。
她点点头。
“要不,让温暖过来陪你一起住。”
“温暖她爸妈管得那么严,我带着她不好好学习,他们会怪我的。”
“那你喜欢苏婷姐姐么?让她陪你住好么?”
郝雪曼闻言差点气笑,但她事实上也的确是笑了。
“苏婷姐姐工作挺忙的吧,不用麻烦她过来了,我自己住没问题。对了,她送我的礼物,那条裙子,太浮夸了吧,没想到苏婷姐姐审美这么奇怪哈哈哈哈。”
温伦轻笑,“她说想送你一条礼裙,让你在我们的订婚典礼上穿,你不喜欢,我再买给你。”
郝雪曼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温伦道:“还早,大概两个月以后。”
郝雪曼感觉自己不知该作何表情,温伦的目光就在眼前,她无处可藏。
“怎么了雪曼?”温伦的手覆上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郝雪曼摇摇头,“我没事了哥。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想睡觉了。”
温伦摸摸她的脑袋,“好。”
房门关上,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怕他听到,她只能埋头在被子里,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胳膊上的痛感并没有消减心头的绞痛。
夜好长,好难过……
次日晨,郝雪曼起了个大早,用粉底盖掉黑眼圈,涂上淡淡的腮红,对着镜子预演了几个看上去很逼真的笑容才走出房门。
“哥,你让我挑的学校我挑好了!”
正在打领带的温伦看向她,问道:“是么。想去哪个学校啊,这么高兴。”
郝雪曼笑道:“哪个都不去。”
温伦:“……”他无奈的笑看她。
郝雪曼继续说道:“哥,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国内的这种教育模式,只有英语成绩好。我想去国外学艺术。”
温伦微微一怔,随后转过脸去,“你有想法是好事,考虑多久了?”
郝雪曼笑得更灿烂:“从你让我选我就在考虑了。放心吧哥,我不是一时兴起。”
温伦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半晌。微微勾起唇角,“好,只要是你考虑好作出的决定,我都支持。”
“哥哥最好了!”郝雪曼抿着笑唇。目送他离开,只要是她的决定么?哪怕是她决定离开他,他也会支持。笑意消失的时候,才感到苦涩。
当晚。温暖得知郝雪曼的决定风风火火地跑到温伦家。
“雪曼,你怎么忽然决定要出国啊!说好考同一个大学呢?”
郝雪曼瘫在沙发上看电视,无力应付温暖。“你成绩好,我就算考……也不一定能和你考到一起吧。”
温暖拿起遥控器就关掉了电视。眼里噙着泪,“郝雪曼!”
郝雪曼也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温暖,皱着眉,低声道:“对不起。我现在只想离这里远一点,能多远就多远。”
温暖看到郝雪曼这个样子,也没了脾气,坐下来拉着郝雪曼的手。
“赵杰已经让我哥好好料理了一顿。他们家还出了好多血才把他从局子里弄出来,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么?”
郝雪曼敷衍的点点头。
温暖咬着嘴唇,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也许是苏婷也得到了郝雪曼决定出国的消息,发了微信过来,内容浮在郝雪曼手机屏幕上,她和温暖两个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算你言而有信,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也会办妥。”
温暖整个人顿时炸了,“这是什么意思!”
郝雪曼赶紧给手机锁屏。但是已经晚了,温暖睁大了眼睛,死死按住郝雪曼的双肩,“你出国。是苏婷的意思?是么?”
郝雪曼摇头,“不,是我自……”
“她凭什么让你走!她还不是温家的人呢!”温暖眼里再次浮上泪水,气得大叫起来。
郝雪曼被温暖这一嗓子嚎的也哭了。“她有什么本事让我走?是我自己想走!”
温暖一愣,泪悬于眶,呆呆地问,“为。为什么?”
“我不想见到赵杰,不想见到于凤莲,也不想见到苏婷,连他们呼吸过的空气我都不屑碰,我现在就想远远离开这个地方,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就这么简单!”
温暖咬着嘴唇,“那我呢?”
郝雪曼捂着自己的头,“温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现在自顾不暇。我真的没办法顾忌那么多了。我一定要走。”
“我不放心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看你现在这个状态,跟得了抑郁症似的,真不知道我哥是抽了什么风,竟然同意你离开。雪曼。你别去好不好。”温暖抽泣着说。
郝雪曼心头一暖,双手缓缓放下,“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每个假期都回来。”
“非走不可么?”温暖难过的问。
郝雪曼点头,“非走不可,我也想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切重新开始,她在万里之外,应该会比较容易放下那个不该喜欢上的人吧。
温暖擦掉眼泪,努力的笑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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