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郭子晋对我的行为完全嗤之以鼻:“局长咋的了?能吃人啊?”
我心烦意乱的瞪着郭子晋:“你说的倒轻松!现在是要被判刑!要坐牢的!”
“走吧!”郭子晋跟我一样心烦意乱,他粗暴的抓起我的手,拉着我边往外走边说:“快点解决完好回家。”
还回家……
我忍气吞声没说话,郭子晋倒是熟门熟路的在前面走。郭子晋的指尖微凉,他的掌心布满了各式各样新新旧旧的结痂。看着郭子晋白皙的手背,我后背腾腾的窜起一阵寒气……想起郭子晋今天用手扒拉死人脑袋,我周身的寒气似乎更重了。
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我赶紧甩开郭子晋的手,说:“一会儿进屋你配合点,记住没有?虽然咱俩的错误严重,但怎么也要争取个宽大处理不是?没准警察一高兴,念在咱俩是初犯……你是初犯吧?”
郭子晋微微一愣,他转瞬笑了:“你觉得呢?”
我绝望了:“哎,希望组织能明察秋毫发现我是初犯,给我个宽大处理吧!”
郭子晋站在走廊上哈哈大笑。
“在外面唧唧歪哇的说什么呢!”郭子晋的笑声被办公室里的呵斥打断,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滚进来!”
“这局长怎么这样啊?”我忍不住嘀咕:“这也太没礼貌了。”
“他没礼貌的地方多着呢!”郭子晋推我往里走:“进去吧!”
开门,屋里的冷气吹的我一哆嗦。我看看办公桌前坐着的局长,又无意识的偏头看看一旁站着的郭子晋……像,长的真是太像了。局长完全是郭子晋的加大做旧版,不用介绍,我都能猜出他俩的关系来。
和郭子晋一样,局长的眼睛炯炯发亮。我和郭子晋并排在办公桌前站好,局长粗声粗气的骂道:“你个混小子,谁让你进来了?你给我滚出去!”
“老头,你到底想让我干嘛?一会滚进来,一会又滚出去……你当你28年前生的是个皮球?”他俩的关系是父子,可郭子晋说话时一点没有对长辈的尊敬:“你是不是最近失眠了?啊哈,又被你老婆轰去睡沙发了吧?”
局长沉着脸,郭子晋刚说完话,局长抄起桌上的奖杯便往郭子晋身上砸:“我还不如生个皮球呢!生皮球,我最起码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踹几脚!生你有什么好?常年不是给我惹祸就是给我惹气!滚滚滚!给我滚出去!”
郭子晋耸耸肩看我:“成书瑶,你小心点吧!这老头最近中年危机……”
“滚!”局长桌上的水晶奖杯擦着郭子晋的耳朵飞过,掉在地上,摔了个细碎。
在局长拿起第二个奖杯砸他之前,郭子晋机灵的开门跑出去了。门被关好,局长这才气呼呼的坐回在椅子上。屋里就我们两个人,局长略微尴尬的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他坐在办公桌后看我,面容冷漠。
局长没发话,我站在地中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时间每过去一秒,我的紧张便加重一分。
裙带关系害死人啊裙带关系害死人,局长不会是想让我当替死鬼给郭子晋背黑锅吧?我禁不住想。
局长犀利的眼神凌迟了我能有五分钟,五分钟后他才缓缓开口:“你出去吧!”
呃……完事儿了?
郭子晋的言行举止已经如此怪异,我自然不会奢望郭子晋他爸会比一般人正常太多。不过现在关乎到我的人身安全,我觉得还是问清楚点好:“那个……局长啊!我想问一下,我和郭子晋今天……”
“你说开枪的事儿?”局长就是局长,说起话来干净利索:“郭子晋是我儿子,他家里的手枪,是我老婆,郭子晋妈妈的。”
感觉到我的疑惑,局长解释说:“我老婆是派出所所长,她是允许配枪的。今天的开枪事件,会被当做意外事件处理掉。你和郭子晋,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
听到可以走了,我笑的合不拢嘴。我刚打算告辞离开,局长却刻薄的开口打击我:“我要问的问题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要说的话我也完全能够料想到。现在我直奔主题,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以后离我儿子远点吧!你这副身板,经不起我儿子折腾。那小子,混蛋着呢!”
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是把话往歪处想。局长说的“经不起我儿子折腾”,害的我耳根烧红……局长说的话太果断了,我小心翼翼的出言反驳:“郭先生,我是说您儿子郭子晋。我们两个,是邻居。”
局长严肃的脸上微微讶异:“邻居?”
“是的,邻居。”我不知道局长开始把我和郭子晋的关系想成了什么,可我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像您说的,您儿子的性格确实有点能折腾。但我不认为他是个坏人……今天我家墙里发现一具死尸,幸好有郭子晋为我在警察那儿辩护,不然我恐怕早被抓进警察局了。”
局长坐在皮椅上哈哈大笑,从我进屋那刻起他就严肃着脸。现在他一笑,脸上的五官都变的生动。
我被他笑的不知所措,问:“我说错话了?”
“那倒没有。”局长擦擦笑出的眼泪,说:“我只是太高兴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听人说我儿子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算不得什么褒奖吧?至于开心成这样吗?
“成书瑶小姐,既然你是我儿子的邻居,以后他需要你多多照顾了。”局长倾身上前跟我握了握手,他慎重的好似交接一般:“如果有事情,我欢迎你随时打给我。这是我的名片,你一定要揣好。”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能有什么事儿啊?”
局长避重就轻的没回答我的话,他热切的送我出门,蒙了我一头的雾水。
“老头和你说什么了?”郭子晋站在走廊门口,他紧张的问我:“他有没有给你电话,他有没有说以后有事儿随时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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