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方博年的胳膊被郝童粗鲁地拽出被子。
方博年隐忍地商量着:“那个,轻点,好赖我还是你老板呢。”
“反正我也不打算留在博A,无所谓,你爱怎么着都成。”郝童擦着药棉消毒,方博年手背上一凉,心里也拔凉拔凉地:“你别忘了,你还没过实习期呢。”
郝童不屑冷笑:“你也别忘了,我也可你告你□□,就算败诉,也恶心你几年。”
“你。。。。啊。。。。”方博年身心都受痛,望着郝童冷静地扎进针头,贴上胶布,弹弹软管内的气泡,手法的确熟练。
“你真的是给猫打针练出来的?”
一个白眼过去,郝童道:“我是学校红十字协会的成员。”
方博年终于露出第一缕安心的神情。
郝童看了看他,突然靠近,几乎贴在方博年的脸上。
方博年的心开始狂跳,烧是能退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患上心脏病,躺在沙发上,退无可退,小狐狸不会趁人之危,反攻一次吧:“你干什么?”鼻尖对鼻尖,小狐狸的呼吸近在咫尺。
郝童抬起身,淡淡地说:“擦擦眼屎,我不喜欢不洁的男人。”
方博年抬起另一只手,擦去眼屎的同时,又象征性地抹去未曾掉下来的泪水。
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只要一睁眼,就看见小狐狸忙来忙去的身影在屋内晃动,一会儿抱着被子,一会儿拖着扫把,一会儿又哼着小调擦擦这里,抹抹那里。
只要小狐狸向沙发靠近,方博年就紧紧地闭上眼睛,故意发出均匀地气息,外加一点小小的鼾声。
郝童的手按在方博年的额头上,轻轻的,暖暖的,舒舒贴贴。他,到底还是关心他的。方博年的嘴角边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渐渐地,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博年只觉得脸上痒痒酥酥的,眼皮没有睁开,心里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上空有东西——有人在观看他。
继续闭着眼睛,任凭脸上热热的气息轻轻地吹着。心,一瞬间,又开始狂跳,他真怕被那偷看的人听到了。
还好,那人只是在看,似乎看了很久,方博年快要坚持不住了,保持一个姿势,调整急促的呼吸,这,需要超强的耐力。
静寂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偷看的人,终于动了,方博年的脸上立刻更痒了,更暖了,那是一只手,在熟睡的人面颊上悄悄游走。爱惜的,深情的,每一寸的接触,都让人心颤。
一个声音轻轻响起:“老东西,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活该你生病,喝成那样还欺负我,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吗?要怎么做,你才知道一颗心远比一张床重要的多?”
轻轻地抽泣,轻轻地擦拭,偷看的人在掉眼泪。
熟睡的人呼吸有点困难了。
偷看的人深吸一口气,继而又破涕为笑:“我喜欢你,你呢?嗯——你也喜欢我吧,时间不长,一辈子好不好?”轻轻碎念中,方博年的脸被顽皮的手捏了捏。
又过去了好久,方博年的身体都僵麻了。
“方方,老狐狸?大种马?切,你很厉害吗?好吧,就算你厉害。来吧,□□我baby,come on,你是千年不倒攻,我是万年菊花受。。。。。。”
呃。。。。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淫词艳曲?现在的年轻人。。。。。。
方博年的汗湿透衣襟,心肝脾肺肾全都快要爆炸了。还好,偷看的人似乎玩够了,俯身在熟睡的人唇上轻轻一点,起身离去。厨房里传来熟悉的锅碗瓢盆进行曲。
方博年赶紧换了口气,再拖一秒,地球都快要被他引爆了。假寐地换个睡姿,头蒙进被里,眼泪横飞,不是感动的,是笑抽的。
还是中午那副德性,郝童翘着二郎腿,耳里听着mp3,喝着浓汤,一口一口吐噜着软滑顺溜的细丝面。偶尔余光扫扫对面方博年颇为古怪的表情,比起中午来,老狐狸恢复了几分沉稳与安逸。可怎么看,都觉得老狐狸没安什么好心,一抹邪祟的笑时隐时现。
终于,老狐狸出声了,冲着小狐狸比划比划,郝童拿下耳机,方博年问道:“你晚上走吗?”声音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意思。
郝童看着他:“你需要我就留下,你不需要,我走人。”
挺狡猾,让我来决定,你就不会干脆点说别走了,真是的。方博年低头喝了口汤,不咸不淡地:“你非要走,我不强留,你愿意留下,我不反对。”
又来这套,小狐狸和老狐狸目光碰撞,随即都低头看汤了。
谈话的结果是,老狐狸没说要小狐狸走,小狐狸自己也没走,吃过晚饭,俩个人,一个收拾完厨房,又跑到阳台收被子,然后看着电视机,听着mp3,手指弹跳在小小的笔记本电脑上。
另一个斜靠在沙发上输着最后一瓶营养液,无比佩服眼前的男孩将多功能发挥到极致。
两个人都很安静,少有交谈,偶尔,小狐狸将切好的水果插上一根牙签递给沙发上的人,继续忙碌自己的。
“我想吃葡萄。”老狐狸轻声说。
“嗯,明儿就买。”小狐狸忙里应声道。
夜晚的风,已悄悄吹来早春的第一缕柔暖的涟漪。
躺在新换的床单上,嗅着被子里淡淡的阳光味,方博年连做梦都是青草地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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